第三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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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
這次知道了具體的位置，就不必像上次一樣在沼澤裏跋涉一個多月了，一行人直奔雪崩位於大沼澤裏的秘密基地。
飛機還在空中盤旋的時候，露莎就已經知道下面發生了變故：飛機大剌剌地飛過去，可整個基地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攔截。
飛機降落在基地門口，基地門口本來是有守衛的，但現在守衛們已經變成了屍體。
來不及詳細查看，一行人繞過屍體，朝著巴爾神殿的位置前進。一路上，越是靠近目的地，屍體就越是密集。看來雪崩召集了不少人手前來守護，但奇怪的是，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麽抵抗的痕跡。
看來動手的人速度極快，雪崩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死了。露莎的心頭升起一些微妙的情緒，但她按捺著盡量不要往那個方向去想。
一行人穿過神殿前的甬道，抵達了神殿的入口大門。
露莎伸手推開大門，門後空蕩蕩、靜悄悄的，就像她上次來過後再無人進去過一樣，沒有人，沒有屍體，沒有傑諾瓦，沒有阿美麗珊，什麽都沒有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紮克斯開口問道，“外面死了那麽多人，這裏總該有點什麽吧！”
“沒有……”露莎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兒，說，“傑諾瓦不在這兒，甚至不在這附近。我們撲空了……”
神殿裏一片沈寂。
“未必。”沙洛佛克突然說道。他繞過祭壇，從祭壇背後的陰影裏拎了一具“屍體”出來。
埃洛博士。
說是“屍體”，但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，這家夥還活著，只不過昏迷了過去。他胸口有一道刀傷，但僥幸避開了他身體的要害位置，所以他暫時還活著。
愛麗絲上前給埃洛博士施用了治療魔法，為他恢覆了一些生機。過了一會兒，埃洛博士呻吟一聲，悠悠轉醒。
“說吧，這裏發生了什麽？”沙洛佛克取下背在背後的銀刃銳劍，把劍架在了埃洛博士的脖子上。
埃洛博士一個激靈，忙不疊地說：“我說！我全都說！別殺我！”
“那就快說！”
“是！是！神使拿到了傑諾瓦的身軀之後，需要儀式來融合傑諾瓦的身軀。儀式只能在這裏舉行！她在外面安排了重重守衛，但為了避免被人打斷，核心區域是不允許人進來的，我們只能待在外面！然後……然後……”
埃洛博士打了個冷戰，說道：“然後薩菲羅斯突然來了！他殺了所有的守衛！我因為離這裏最近，所以一聽到動靜就逃了進來！我躲了起來！我看到神使正在吸收傑諾瓦的身軀，然後薩菲羅斯進來了！他打斷了儀式！神使說過，儀式是不能被打斷的，否則會產生嚴重的後果！可是，薩菲羅斯打斷了儀式！”
所以，你還活著。露莎不由得怔住了。埃洛博士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，接著說道：“神使她被……就被傑諾瓦……反向吸收了！”
“那傑諾瓦呢？”
“被薩菲羅斯帶走了！”
“很好，很好，”沙洛佛克動了動大劍，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埃洛博士脖子上的皮膚，“你還知道什麽，全都說出來！”
埃洛博士打了個突，語速飛快地說：“神使告訴過我們，古代種濫用魔法，過量消耗了星球的生命力，使得星球差點毀滅。這時，神明從天而降，欲毀滅古代種，從而拯救星球。可古代種們，竟產生了一個褻瀆的想法！他們制造了一塊能封印一切的白魔石，想要封印神明，拯救他們那可悲的族群！但神明無所不在，怎麽會被區區一塊白魔石封印呢？所謂的傑諾瓦，原本是古代種的領袖，她以自己的身軀融合了神明，再手持白魔石封印了自己，達到了可鄙的目的！但是，神明被封印之前的餘威仍是絕滅了古代種全族，拯救了星球，唯有傑諾瓦的後裔存活了下來。現在，星球再次面臨危機，要再次拯救星球，唯有將神明從傑諾瓦的桎梏中解放出來，神使也因此而降臨於世。”
“你們為什麽要殺愛麗絲？”紮克斯問道。
“因為！因為她就是古代種的餘孽，傑諾瓦的後裔！她手上有白魔石！這對神來說是巨大的威脅，一定要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！”
“還有什麽，一並說出來。”露莎說道。
“沒有了！沒有了！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！放了我吧！別殺……”話音未落，埃洛博士的頭顱就掉落在地上，他將眼睛睜得大大的，不可思議地看向砍下了他腦袋的沙洛佛克。
“你為什麽要殺了他！”露莎怒道。
“他已經沒用了。”沙洛佛克聳了聳肩，“還是說，你打算放過他？只要敵人在你面前搖尾乞憐，你就不管不顧他以前犯過什麽事了，我親愛的姐妹？”
露莎對沙洛佛克怒目而視。
“還是先來商量一下目前的情況吧。”最後是紮克斯打破了沈默。
露莎收回了目光，沙洛佛克嘲諷地一笑。
“阿美麗珊告訴埃洛的事情都是經過扭曲的，但透過扭曲的描述，我們仍能窺見一絲真相。”露莎捋了捋頭發，說道，“我所見到的傑諾瓦，是一具銀發紅眼的女屍。結合埃洛的描述和加斯特博士的錄像來看，應該是這樣的——”
“當年，塞特拉人因為濫用魔法，險些毀滅星球。為了拯救全族，塞特拉人制造了一塊黑魔石，黑魔石的作用是撕裂這個世界和星界之間的邊界，並將大塊的星界物質召喚到這個世界，他們想將星界物質改造成為一艘飛船，乘坐飛船通過星界去往新世界。”
“但是，他們召喚來的是一具飄浮在星界的神屍。那位神明生前執掌著殺戮、幻境、瘟疫等領域。神屍最終給古代種造成了致命一擊。”
“殘餘的塞特拉人制造出了封印一切的白魔石，然後塞特拉的領袖，那位銀發紅眼的女性，也就是愛麗絲的祖先，我們所說的傑諾瓦，以自身融合了神屍，再手持白魔石，封印了自己，最終拯救了星球。”
“因為塞特拉人中存在著少量的巴爾信徒，所以這件事情巴爾也知情，而阿美麗珊則是通過巴爾知道的，她想要繞過與我的決戰成神，因此盯上了神屍中蘊含的神性，來到了這個世界。但是，光憑她自己找不到傑諾瓦，因此她用謊言和力量控制了雪崩，利用雪崩的力量來尋找傑諾瓦。”
“在神羅大廈奪走了傑諾瓦之後，她把傑諾瓦分成兩部分，頭顱用來吸引我們的註意力，而自己則帶著身軀來到了巴爾最後的神殿，舉行儀式吸收神性。結果，薩菲羅斯來了，儀式被打斷，她被傑諾瓦反向吸收，再被薩菲羅斯帶走。我們要對付的對象從阿美麗珊變成了薩菲羅斯。”
“我說，薩菲羅斯就算成了神，也沒什麽不好的吧？”紮克斯突然說，“我們要不要幹脆別管了……我可不想跟那家夥對上……”
“這怎麽可能！”露莎突然激動了起來，“不管塞特拉召來的是個什麽神，祂生前是個邪神，這是確鑿無疑的事情！如果薩菲羅斯借由祂的神性成神的話，將會繼承祂的神格和神職，屆時，他本身的人格、人性都會逐漸泯滅，被神的意志所覆蓋！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這是他自己的選擇，不是嗎……”紮克斯猶猶豫豫地說。
“到時候，薩菲羅斯就算成神也是個邪神！光是一具邪神的神屍，就毀了塞特拉全族。一個存在於世、不受限制的邪神能幹出些什麽事情來，你能想象嗎？他可能會毀了整個星球！”露莎冷冷說道。
紮克斯舉了舉手，說：“好吧，好吧，我被你說服了。但是，我們現在該怎麽辦？誰知道薩菲羅斯去哪兒了啊？我們找不到他，那不是白搭嗎？”
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“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他在哪兒。”這次是沙洛佛克打破了沈默，“傑諾瓦有一個特性被稱為‘再融合’，也就是即使身體被破壞分解，只要有一個意志核心，它們最終還是會重新結合在一起。小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，它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會根據核心的意志行動，即使被大卸八塊把碎片扔到世界的各個角落，它們也會自動向核心回歸重新組合在一起。”
“現在，傑諾瓦的核心無疑就是薩菲羅斯，他要吸收傑諾瓦，必然發動再融合。只要身上有傑諾瓦細胞，就能知道他在哪兒。”
露莎沈默了片刻，說：“可是安吉爾已經死了，傑內西斯下落不明，我們上哪兒去找身上有傑諾瓦細胞的人？”
“愚蠢，”沙洛佛克哼了一聲，說，“就算找不到身上有傑諾瓦細胞的人，我們手上可是有傑諾瓦的頭顱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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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知道了具體的位置，就不必像上次一樣在沼澤裏跋涉一個多月了，一行人直奔雪崩位於大沼澤裏的秘密基地。
飛機還在空中盤旋的時候，露莎就已經知道下面發生了變故：飛機大剌剌地飛過去，可整個基地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攔截。
飛機降落在基地門口，基地門口本來是有守衛的，但現在守衛們已經變成了屍體。
來不及詳細查看，一行人繞過屍體，朝著巴爾神殿的位置前進。一路上，越是靠近目的地，屍體就越是密集。看來雪崩召集了不少人手前來守護，但奇怪的是，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麽抵抗的痕跡。
看來動手的人速度極快，雪崩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死了。露莎的心頭升起一些微妙的情緒，但她按捺著盡量不要往那個方向去想。
一行人穿過神殿前的甬道，抵達了神殿的入口大門。
露莎伸手推開大門，門後空蕩蕩、靜悄悄的，就像她上次來過後再無人進去過一樣，沒有人，沒有屍體，沒有傑諾瓦，沒有阿美麗珊，什麽都沒有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紮克斯開口問道，“外面死了那麽多人，這裏總該有點什麽吧！”
“沒有……”露莎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兒，說，“傑諾瓦不在這兒，甚至不在這附近。我們撲空了……”
神殿裏一片沈寂。
“未必。”沙洛佛克突然說道。他繞過祭壇，從祭壇背後的陰影裏拎了一具“屍體”出來。
埃洛博士。
說是“屍體”，但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，這家夥還活著，只不過昏迷了過去。他胸口有一道刀傷，但僥幸避開了他身體的要害位置，所以他暫時還活著。
愛麗絲上前給埃洛博士施用了治療魔法，為他恢覆了一些生機。過了一會兒，埃洛博士呻吟一聲，悠悠轉醒。
“說吧，這裏發生了什麽？”沙洛佛克取下背在背後的銀刃銳劍，把劍架在了埃洛博士的脖子上。
埃洛博士一個激靈，忙不疊地說：“我說！我全都說！別殺我！”
“那就快說！”
“是！是！神使拿到了傑諾瓦的身軀之後，需要儀式來融合傑諾瓦的身軀。儀式只能在這裏舉行！她在外面安排了重重守衛，但為了避免被人打斷，核心區域是不允許人進來的，我們只能待在外面！然後……然後……”
埃洛博士打了個冷戰，說道：“然後薩菲羅斯突然來了！他殺了所有的守衛！我因為離這裏最近，所以一聽到動靜就逃了進來！我躲了起來！我看到神使正在吸收傑諾瓦的身軀，然後薩菲羅斯進來了！他打斷了儀式！神使說過，儀式是不能被打斷的，否則會產生嚴重的後果！可是，薩菲羅斯打斷了儀式！”
所以，你還活著。露莎不由得怔住了。埃洛博士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，接著說道：“神使她被……就被傑諾瓦……反向吸收了！”
“那傑諾瓦呢？”
“被薩菲羅斯帶走了！”
“很好，很好，”沙洛佛克動了動大劍，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埃洛博士脖子上的皮膚，“你還知道什麽，全都說出來！”
埃洛博士打了個突，語速飛快地說：“神使告訴過我們，古代種濫用魔法，過量消耗了星球的生命力，使得星球差點毀滅。這時，神明從天而降，欲毀滅古代種，從而拯救星球。可古代種們，竟產生了一個褻瀆的想法！他們制造了一塊能封印一切的白魔石，想要封印神明，拯救他們那可悲的族群！但神明無所不在，怎麽會被區區一塊白魔石封印呢？所謂的傑諾瓦，原本是古代種的領袖，她以自己的身軀融合了神明，再手持白魔石封印了自己，達到了可鄙的目的！但是，神明被封印之前的餘威仍是絕滅了古代種全族，拯救了星球，唯有傑諾瓦的後裔存活了下來。現在，星球再次面臨危機，要再次拯救星球，唯有將神明從傑諾瓦的桎梏中解放出來，神使也因此而降臨於世。”
“你們為什麽要殺愛麗絲？”紮克斯問道。
“因為！因為她就是古代種的餘孽，傑諾瓦的後裔！她手上有白魔石！這對神來說是巨大的威脅，一定要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！”
“還有什麽，一並說出來。”露莎說道。
“沒有了！沒有了！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！放了我吧！別殺……”話音未落，埃洛博士的頭顱就掉落在地上，他將眼睛睜得大大的，不可思議地看向砍下了他腦袋的沙洛佛克。
“你為什麽要殺了他！”露莎怒道。
“他已經沒用了。”沙洛佛克聳了聳肩，“還是說，你打算放過他？只要敵人在你面前搖尾乞憐，你就不管不顧他以前犯過什麽事了，我親愛的姐妹？”
露莎對沙洛佛克怒目而視。
“還是先來商量一下目前的情況吧。”最後是紮克斯打破了沈默。
露莎收回了目光，沙洛佛克嘲諷地一笑。
“阿美麗珊告訴埃洛的事情都是經過扭曲的，但透過扭曲的描述，我們仍能窺見一絲真相。”露莎捋了捋頭發，說道，“我所見到的傑諾瓦，是一具銀發紅眼的女屍。結合埃洛的描述和加斯特博士的錄像來看，應該是這樣的——”
“當年，塞特拉人因為濫用魔法，險些毀滅星球。為了拯救全族，塞特拉人制造了一塊黑魔石，黑魔石的作用是撕裂這個世界和星界之間的邊界，並將大塊的星界物質召喚到這個世界，他們想將星界物質改造成為一艘飛船，乘坐飛船通過星界去往新世界。”
“但是，他們召喚來的是一具飄浮在星界的神屍。那位神明生前執掌著殺戮、幻境、瘟疫等領域。神屍最終給古代種造成了致命一擊。”
“殘餘的塞特拉人制造出了封印一切的白魔石，然後塞特拉的領袖，那位銀發紅眼的女性，也就是愛麗絲的祖先，我們所說的傑諾瓦，以自身融合了神屍，再手持白魔石，封印了自己，最終拯救了星球。”
“因為塞特拉人中存在著少量的巴爾信徒，所以這件事情巴爾也知情，而阿美麗珊則是通過巴爾知道的，她想要繞過與我的決戰成神，因此盯上了神屍中蘊含的神性，來到了這個世界。但是，光憑她自己找不到傑諾瓦，因此她用謊言和力量控制了雪崩，利用雪崩的力量來尋找傑諾瓦。”
“在神羅大廈奪走了傑諾瓦之後，她把傑諾瓦分成兩部分，頭顱用來吸引我們的註意力，而自己則帶著身軀來到了巴爾最後的神殿，舉行儀式吸收神性。結果，薩菲羅斯來了，儀式被打斷，她被傑諾瓦反向吸收，再被薩菲羅斯帶走。我們要對付的對象從阿美麗珊變成了薩菲羅斯。”
“我說，薩菲羅斯就算成了神，也沒什麽不好的吧？”紮克斯突然說，“我們要不要幹脆別管了……我可不想跟那家夥對上……”
“這怎麽可能！”露莎突然激動了起來，“不管塞特拉召來的是個什麽神，祂生前是個邪神，這是確鑿無疑的事情！如果薩菲羅斯借由祂的神性成神的話，將會繼承祂的神格和神職，屆時，他本身的人格、人性都會逐漸泯滅，被神的意志所覆蓋！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這是他自己的選擇，不是嗎……”紮克斯猶猶豫豫地說。
“到時候，薩菲羅斯就算成神也是個邪神！光是一具邪神的神屍，就毀了塞特拉全族。一個存在於世、不受限制的邪神能幹出些什麽事情來，你能想象嗎？他可能會毀了整個星球！”露莎冷冷說道。
紮克斯舉了舉手，說：“好吧，好吧，我被你說服了。但是，我們現在該怎麽辦？誰知道薩菲羅斯去哪兒了啊？我們找不到他，那不是白搭嗎？”
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“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他在哪兒。”這次是沙洛佛克打破了沈默，“傑諾瓦有一個特性被稱為‘再融合’，也就是即使身體被破壞分解，只要有一個意志核心，它們最終還是會重新結合在一起。小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，它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會根據核心的意志行動，即使被大卸八塊把碎片扔到世界的各個角落，它們也會自動向核心回歸重新組合在一起。”
“現在，傑諾瓦的核心無疑就是薩菲羅斯，他要吸收傑諾瓦，必然發動再融合。只要身上有傑諾瓦細胞，就能知道他在哪兒。”
露莎沈默了片刻，說：“可是安吉爾已經死了，傑內西斯下落不明，我們上哪兒去找身上有傑諾瓦細胞的人？”
“愚蠢，”沙洛佛克哼了一聲，說，“就算找不到身上有傑諾瓦細胞的人，我們手上可是有傑諾瓦的頭顱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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